吴昌硕的“墨戏”,若以另类视角解读,实则是其以笔墨为刃,在宣纸上进行的一场场“金石革命”。他以篆籀笔法入画,将石鼓文的遒劲老辣、金石铭文的斑驳古意,化作画中枝干的虬曲、山石的嶙峋,使笔墨不再是简单的线条与墨色,而成为承载历史厚重感的“活化石”。
其“墨戏”之“戏”,并非随意挥洒,而是以“戏”为名,行“破”之实。他大胆以浓墨宿墨即兴挥毫,甚至加入大红赭石入墨,让墨色在宣纸上肆意晕染,形成“墨痕深处是深红”的视觉冲击。这种看似“离经叛道”的用墨,实则是对传统文人画“水墨至上”观念的突破,以浓墨重彩的“金石气”对抗工笔设色的“脂粉气”,赋予画面以雄浑苍劲的生命力。
更耐人寻味的是,吴昌硕的“墨戏”常以寻常花卉果蔬入画,如白菜、荔枝、枇杷等,却能通过“以书入画”的笔法,将市井之物升华为文人精神的象征。他画白菜,淡墨渲染叶片,挥洒两笔画出根部,看似随意,实则以“拙朴”之态暗合“大巧若拙”的哲学;他画牡丹,胭脂红渲染花瓣,嫩黄迎春点缀其间,色彩明艳却因墨色调和而不失古雅,让“富贵花”褪去世俗脂粉,显露出“出淤泥而不染”的文人风骨。
吴昌硕的“墨戏”,是一场以笔墨为武器的艺术革命。他以“戏”破传统,以“墨”铸金石,让寻常之物承载历史重量,让市井色彩焕发文人精神,最终在宣纸上开辟出一片雄浑苍劲、古拙烂漫的艺术新天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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